Mostella

业余画画的社畜,本站只发同人,但我不咋画同人,所以随缘更新。剧情党,设定厨,偶尔被荷尔蒙冲昏头脑。杂食人,百无禁忌,唯二雷点是人生中除了爱情别无他物的恋爱脑,以及拒斥理性的感性。荣誉全在原作而不在我。谢谢你喜欢我的表达。

       得知她的死讯,第一反应是有些惊讶,随之而来的是略微的惋惜,除此之外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。在高中刚分班的一段时间里,她是我的数学老师。记得一开始时的某天,在过渡校区办公室内,她问我叫什么名字。我当时惊讶地问,你已经记住我了吗?她笑着说,你学习好,人也好看,当然记住啦。
       我还为此高兴了一会儿,不过这其实只是老师的惯用伎俩。约一周之后,她就完全不记得这件事,也不记得我的名字。不过那天有温暖的蜜色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她的身上,也许是在秋日时分,她穿着一件橙色针织衫,外面又加了一件羽绒背心,看起来很暖和的样子——她也总是在笑,就像这泛着暖色调的回忆一般,我对这些细枝末节却意外地记忆深刻。
       其实对她印象最深的是她的喘气声。每说一句话之前,她都要大吸一口气,夸张得让人感到不对劲。我还就这件事跟友人提起,开了点小小的玩笑。应该说,在我的关于她所有的回忆里,最多的还是这一声喘息吧。每周三的下午她都一定不在学校,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看病去了。但究竟看的是什么病,便不清楚了。
       没想到的是对于她的离世,几位熟人竟然会如此伤心。我根本没想到他们对她会怀有如此的爱戴,以至于在空间里发表的说说能让不知情的人也被打动。有意思的是,那天我的空间里一半是这些沉痛哀悼的话语,另一半则是其他人所发表的有关自己“快乐的一天”的照片或是只言片语。一个人的逝世在这世上便是如此的渺小,仅有极少数人会为她落泪,而绝大多数的人则对此毫不知情。
       我想自己好歹也曾是她的学生,所以在得知追悼会的时间与地点后,就觉得自己该去见她最后一面,于是今天下午我就去了。刚到殡仪馆门口,就见到了意料之外的曾经的同学,有几位西装革履打扮得几乎认不出来,没想到毕业后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种形式。她原本正任教的那个班级都来了,还有一些老师们也来了。走入馆内,原本还想花些时间找一找她在什么地方,后来发现这完全是多余的。正中央的厅内,“沉痛哀悼LH老师”的红色字体在电子屏幕上显示着,令人难以忽略。在这之前,我对她的死实际上还没有特别大的感觉,但是当她的名字映入眼帘,我才真切地感受到,“那个说话大喘气的老师已经不在了”。
        追悼会的女主持人令我感到这完全是在走程序,聒噪的嗓音被话筒放大,听着格外刺耳。随后我们按着程序走了一遍,排队上前献花。这次我来的目的就是想再看看她,但是被百花围绕的棺木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冥币,我甚至都找不到她在哪里,直到最后我才看见她被环绕在那些东西中的病态而毫无生气的面容——和记忆中的不像,但那又确实是她。
        许多人都哭了。学生们是真正地在哭泣,几位家属也哭到没有力气,仍旧努力地想冲向棺材再看看她。有些人看似哭得很伤心,究竟有没有那种程度却也难说,不过孰真孰假在那时似乎也并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        之后棺木被盖上,灵柩将被送去火化,与她的告别也就到此为止。世上从此少了一位说话大喘气的数学老师,人们再也无法见到她了。
        偶尔就这样矫情一次吧——我习惯将这样流露自己感情以显示存在感的行为称为矫情。不知为什么很想写,于是就写下了这些无病呻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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